阿瑟·韦利中国古典文学英译对西方世界的影响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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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关键词：诗歌英译 跳韵 韵脚 流畅 摘要：阿瑟韦利是二十世纪享誉世界的英国东方学家、文学翻译家。他的一生大部分精力致力于对中国历史文化的翻译与研究，在中国古典诗歌、诗人生平、中国古代思想经典论著等东方学研究领域取得巨大成功，在东方学研究和沟通

　　关键词：诗歌英译    跳韵   韵脚   流畅

　　摘要：阿瑟·韦利是二十世纪享誉世界的英国东方学家、文学翻译家。他的一生大部分精力致力于对中国历史文化的翻译与研究，在中国古典诗歌、诗人生平、中国古代思想经典论著等东方学研究领域取得巨大成功，在东方学研究和沟通东西方文化方面做出了杰出贡献，他的译著和论著，涉及艺术、宗教、哲学等各个方面。本篇论文拟以阿瑟·韦利的重要英译本为例，着重探讨阿瑟·韦利的中国文学英译在西方世界的影响。

　　一、 阿瑟·韦利简介

　　阿瑟·韦利是二十世纪著名英国东方学家、文学翻译家，被西方世界称为未到过中国的“中国通”。1889年8月19日，阿瑟·韦利，祖籍犹太人，出生于英国伦敦肯特（Kent）郡的郭布里奇·威尔斯城（Tunbridge Wells）。他自幼喜爱音乐，并富有语言天赋，精通汉文、满文、蒙文、梵文、日文和西班牙文等语种。1903年，阿瑟·韦利就读于英国著名的拉格比学校，因为古典文学方面的优异成绩而获得剑桥大学皇家学院的奖学金。在剑桥大学读书的3年中，他是著名教授迪肯森(G. L. Dickin)和摩尔(G.E.Moore)的学生。1913年他应聘到英国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工作。在大英博物馆东方部工作期间由于偶然的原因，他接触到书写在中国绘画和日本绘画上的题画诗和印章，这引起他极大兴趣。要顺利开展工作，就要弄懂写在国绘画和日本绘画上的题画诗和印章，于是他开始自学中文和日文。阿瑟·韦利在剑桥大学读书期间所接受的系统的研究古典文化的系统训练使他在凭借词典掌握了中文和日文。自此，开始了他以译介中日诗歌为主、逾五十年之久的东方学研究。他一生所著学术论文、论著包括译著共计约200余种；从1916年至1964年，他总计写作并出版了约四十部著作，八十多篇学术论文，并为一百多部书籍写过书评① 。阿瑟·韦利一生大部分精力致力于对中国历史文化的翻译与研究，对于中国诗歌的了解和译介，始于他在大英博物馆东方部工作时所最初接触到的中国题画诗。阿瑟·韦利的研究范围除中国文学外，还涉及艺术、宗教、哲学、印度和日本的文化交流及敦煌学等。由于他在东方学研究和沟通东西方文化方面的杰出贡献，1953年他被授予女皇诗歌勋章。这既是对他个人在译介中国诗歌方面的褒奖，也是英国汉学界的殊荣②。

　　有关阿瑟·韦利的中国文学英译，《不列颠百科全书》在介绍他的词条中提到：“他是20世纪前半个世纪中的最杰出的东方学家，也是将东方文种译为英文的最杰出的翻译家。……他是一位诗人和诗歌的创新者。由于他的译作，使中国文学易于为西方读者接受了。” 阿瑟·韦利曾经将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之一的《西游记》翻译成英文（节译本），对此，美国大百科全书写道：“在十六世纪中国出现的描写僧人取经故事的《西游记》，被译为《猴》，是一部具有丰富内容和光辉思想的神话小说。”

　　1970年，在阿瑟·韦利去世后四年，伊万·莫里斯主编题为《山中狂吟：阿瑟·韦利纪念文集》的纪念文集③。该文集包括纪念文章和韦利译著文选两部分，是研究阿瑟·韦利及其学术成就的重要作品。该文集编者伊万·莫里斯出生于伦敦，曾就读于美国哈弗大学，主修日本语言文学，于1947年获得美国哈弗大学文学学士学位。后来他回到英国，在伦敦大学亚非学院攻读日本文学专业博士学位，于1951年获得博士学位后，在英国外交部日本和太平洋研究部门就职。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他曾在日本工作，并著有关于日本政治、历史、文学方面的书籍，并大量翻译了日本古代和现代文学作品。1968年获伦敦大学博士学位。

　　二、《中国古诗一百七十首》在西方的家喻户晓

　　有关阿瑟·韦利进行中国古典诗歌英译一事，阿瑟·韦利初衷并无发表之意，只是想让他的朋友们分享他阅读中国诗歌的快乐④。于是他将自己翻译的四十首中国诗歌交付印刷（诗集包括李白的《乌栖曲》、杜甫的《石壕吏》、白居易的《衰病》和《废琴》等英语译文），然后分送给朋友。萨谢弗雷·尔西特韦尔在《纪念阿瑟·韦利》一文中谈到：阿瑟·韦利的译文给原作增添了新的美感⑤。而后阿瑟·韦利将自己所译中国古典诗歌编汇成《中国古诗一百七十首》，于1918年 由伦敦康斯特布尔出版有限公司出版。这本诗集收录了内收从秦朝至明朝末年的诗歌共计为111首，其中有白居易的诗59首。

　　阿瑟·韦利对中国古诗的英文翻译，并没有按照中国古诗的格律和韵脚来翻译，而是采用了Sprung Rhythm即跳韵的译法。跳韵是一种以讲话的正常节奏为基础的英诗格律⑥。对于阿瑟·韦利并未将中国古诗按照原有韵脚进行翻译这一点，西方翻译界曾经提出异议。为此，阿瑟·韦利在《中国古诗一百七十首》这部译著的序言中就他的翻译方法做了详细说明，他认为：诗的意象反映诗人的灵魂，译者不可加入自己的想像更改原诗，意译很可能歪曲诗的原意或者致使一部分信息流失。他不坚持英译诗的押韵，因为勉强凑韵会有损于原意的表达⑦。

　　关于阿瑟·韦利的中诗英译，不少中西方学者做出了恰如其分的评论。二十世纪德国汉学家古斯塔夫·哈隆认为：出自阿瑟·韦利这位天才语言学家手笔的译作，不能用正常的学术标准来衡量⑧。经阿瑟·韦利之手译出的中国诗歌句句如行云流水，伊万·莫里斯的题为《天才的阿瑟·韦利》回忆文章谈到阿瑟·韦利在翻译中总是“试图使他的作品能为广大普通读者所接受”⑨。流畅，自然，不失原作的实质和美是阿瑟·韦利的译文的重大贡献。

　　自1918年出版第一本中国诗歌英译本之后，阿瑟·韦利的其它作品相继问世。《中国古诗选译续集》于1919年7月在伦敦出版，内收李白、白居易、王维等诗人的诗作多首。《中国古诗集》，1946年在伦敦出版，共213页，收入230余首诗歌的译文，其中白居易的诗占101首。1942年，阿瑟·韦利又节译了《西游记》全书一百回中的约三十回，改编并取书名为《猴》，以其行文流畅生动，很快在西方流行起来。

　　说到阿瑟·韦利的中国古典诗歌英译，尤其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的中国诗歌英译本使英语世界在了解中国、了解中国的文学成就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为《中国古诗一百七十首》这部译著所做的序言中，阿瑟·韦利提到一个史实：1940年，他在英国情报局工作期间，几位与他做同事的女打字员手拿他的英文《中国古诗一百七十首》请他签名。她们告诉他：通常她们是不读诗的，因为觉得诗歌“特别而难懂”。而在读了阿瑟·韦利的英译中国诗歌之后，她们为诗歌中的美好而易懂的景色所吸引——一棵美丽的树，一个可爱的人，而这些具体的物与人均是他的诗歌所唤起的浮现在她们脑海中的美好的诗歌意象⑩，于是她们也开始读诗了。就是这样，阿瑟·韦利翻译了大量中国古诗，为传达中国诗歌的节奏感，他尽量保留了诗中的意象，使许多新鲜的中国诗歌意象首次进入了西方人的视野。从内容上看，韦利偏爱唐代以前简约自然的民歌风格及贴近大众生活的题材，这也是他大量翻译了白居易诗歌的原因，因为白诗所创造的“鲜活的诗歌意象及其日常用语般的流畅令人觉得通俗易懂”○11。如果对阿瑟·韦利所译诗歌进一步分析，正如约翰·迈克尔·科恩在其《阿瑟·韦利博士的翻译》一文中所指出的：阿瑟·韦利英译中诗完全是一种对诗歌的再创作，而这只能由阿瑟·韦利本人来完成，皆因他“既是诗人，又是学者”，而且他“的确是位学者”○12。事实是，《中国古诗一百七十首》作为阿瑟·韦利公开出版的第一部汉诗英译集。此后至1962年其间重印十几次，并被转译成法、德文，极受读者欢迎，使中国古诗进入了普通的西方家庭。这本诗集可以被认作是阿瑟·韦利的成名之作，它也为后来阿瑟·韦利在欧美东方学研究领域相关中国古诗的研究权威的地位奠定了基础。

　　三、《西游记》（节译本）在西方的流行

　　目前在英语世界，将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西游记》（全文）翻译成英文的，是美籍华人学者、芝加哥大学任教的余国藩教授。经过余教授十四年锲而不舍的努力，这部英文译著自1977年以来陆续问世，1983年2月全部出齐，使整个英语世界的读者第一次得以欣赏《西游记》全貌的风采○13。《纽约时报》等许多有影响的报刊，纷纷发表评论，这部《西游记》英文全译本获得英语世界广泛的赞誉。然而在中国古典小说方面的译著方面， 早在1942年，亚瑟·韦利，就节译了《西游记》全书一百回中的约三十回，改编并取书名为《猴》，

　　以《猴》(《西游记》)最为著名，由于《猴》的翻译生动活泼，《西游记》这部古典名著在西方很快达到尽人皆知。之所以将《西游记》节译成英文版的《猴》，阿瑟·韦利在这一节译本《序言》中说：《西游记》是一部长篇神话小说，我的选译文大幅度缩减了它的长度，省略了原著插进的许多诗词和韵语，这些词诗和韵语是十分难译的。对于这部节译本，我国学者胡适曾作出评价：译文流畅生动，真实可信，无论是在保留原文的诙谐幽默上，还是在保持丰富的格言形式上，都是真正的佳作○14。虽然《猴》只是《西游记》的节译本，它的重要意义在于：西方世界因为他的这部译作而知晓中国的古典文学名著《西游记》。1942年，该译作由伦敦乔治艾伦与昂温出版有限公司出版，后来经过多次再版，而且还被转译成西班牙文、德文、瑞典文、比利时文、法文等多种欧洲文字，这部著名的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因此而为欧美世界所熟知。

　　美国于1944年出版了阿瑟·韦利英文《猴》节译本之儿童版。书名为《猴子历险记》(The Adventures of Monkey)，共130页，为译文的节略本。书中附有库尔特·威斯(Kurt wiese)所作插图。也就是说，阿瑟·韦利半个世纪之前就把我国这部小说名著介绍给西方读者，使西方读者普遍了解了这部中国古典名著。

　　四、 阿瑟·韦利其他主要成就概述

　　由于健康的原因，阿瑟·韦利于1929年就离开了大英博物馆，但是他并未中断他所沉迷其中的对中国古典文化的研究和探求。除笔者在本文前面所提及的他的译作之外，对于中国古典文化在西方世界的传播，阿瑟·韦利还做出了以下几方面的贡献：

　　阿瑟·韦利是继英国汉学家翟理思之后的另一位对《诗经》译介的卓有贡献者。他从1913年起就开始研究《诗经》。1936年在《亚细亚杂志》发表《中国早期诗歌中的求爱与婚姻》一文，译介了《诗经》中16首涉及有关主题的篇章。1937年，他出版了《诗经》独立的新译本（由阿伦与昂汶公司出版），以译文准确、典雅广受好评○15。他在附录中提出了《诗经》研究中一些尚需深入探讨的问题，例如《大雅》与《小雅》的区别等等，说明他的研究具有一定的深度。

　　阿瑟·韦利的东方学研究的主要成就体现在文学领域，但是他对中国思想的经典论著也多有涉及，例如对于《论语》( The Analects of Confucius)研究与《道德经》研究无疑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他的《论语》和《道德经》英译本是截至目前为西方学术界普遍接受的译本。在《论语》译本中，阿瑟·韦利系统全面地阐述了关于《论语》文本考据的观点。他的这些观点对于西方学术界的研究工作产生了重要影响。在《论语》译本中，有韦利所撰《导论1》、《导论2》，论述孔子以及与孔子同时的学者的学说，介绍《论语》中的一些术语，如仁、道、诗、君子、小人、天、信、思、王、霸等。还另有专文介绍《论语》中提到的古代礼仪、丧仪、音乐、舞蹈，介绍由《论语》所开创的语录文体的写作传统。书后附录孔子年表、译文注释、索引。韦利在此书的《序言》中说明，《论语》的文字似乎显得机械而枯燥，但在进行翻译时，他已明确地认识到《论语》的文学性，他的译文尽力满足把《论语》作为文学作品学习的读者的需要。阿瑟·韦利的这些观点及其方法在西方学术界影响很大，至今仍有学者沿着这条路线辛勤工作。

　　虽然阿瑟·韦利不曾翻译《红楼梦》，但是他为《红楼梦》英译本作序。在序言中，阿瑟·韦利说明了《红楼梦》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并将作品与西方小说做了写作方法、人物塑造等方面的比较和分析，并分析了中国小说创作的发展脉络与衰败原因，使西方世界了解了《红楼梦》这部中国古典文学名著在中国文学中的重要地位。

　　结论

　　对于阿瑟·韦利的中国古典文学翻译，西方的翻译界人士认为其所译作品的语言证明他本身的深厚的学术造诣，并且其译文是“目前为数不多的诗人所做的佳作”○16。阿瑟·韦利忠的译著实于原著的神韵，译文典雅、通顺、自然、流畅。阿瑟·韦利译著目录的编辑者、英国文献学家佛朗西斯·约翰斯(Franeis Johns)曾经指出，韦理一生始终坚持不把文学与其他学科截然分开，他的著译内容十分广泛，涉及文、史、哲、绘画、音乐等等方面，因而韦理的著译对诸种学科的研究者都是具有参考价值的。更为重要的是，阿瑟·韦利通过他的中国文学英译本，把中国介绍给西方普通读者，西方读者由此而得知，“中国不再是一个被遗忘在遥远的月球上的世界，而是我们的同类”○17。

　　注释：

　　①Ivan Morris, 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 An Appreciation and Anthology of Arthur Waley,   George Allen &Un Win Ltd, 1970,p.76

　　②何寅、 许光华主编：《国外汉学史》，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556页。

　　③Ivan Morris, 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 An Appreciation and Anthology of Arthur Waley,   George Allen &Un Win Ltd. 该书中文译名为《山中狂吟：阿瑟韦利纪念文集》。

　　④汉学家资料库：

　　⑤Ivan Morris, 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 An Appreciation and Anthology of Arthur Waley,   George Allen &Un Win Ltd, 1970, p.105.

　　⑥陆谷孙：《英汉大词典》，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年版，第1818页。

　　⑦汉学家资料库：

　　⑧ Ivan Morris, 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 An Appreciation and Anthology of Arthur Waley,   George Allen &Un Win Ltd, 1970,p.58.

　　⑨Ibid.,p.69.

　　⑩Ibid.,p.135.

　　○11Ibid.,p.33.

　　○12Ibid.,p.35.

　　○13汉学家资料库：

　　○14马祖毅、任荣珍：《汉籍外译史》，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266页。

　　○15汉学家资料库：

　　○16 Ivan Morris, 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 An Appreciation and Anthology of Arthur Waley, George Allen &Un Win Ltd, 1970,p.36.

　　○17Ibid.,p.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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