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赋能城市精细化治理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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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摘要：数字赋能的城市治理是以人为中心的治理，它既是城市治理的技术性解决方案，也是体制机制性解决方案。以杭州市A镇为个案的研究表明，系统谋划设计整体智治的治理体系，打破数据壁垒，开展全周期智慧治理，以平台+网格的形式推动数字技术与组织制度的协

　　摘要：数字赋能的城市治理是以人为中心的治理，它既是城市治理的技术性解决方案，也是体制机制性解决方案。以杭州市A镇为个案的研究表明，系统谋划设计整体智治的治理体系，打破数据壁垒，开展全周期智慧治理，以“平台+网格”的形式推动数字技术与组织制度的协同增效，有效推动了城市精细化管理;未来还应该不断拓宽城市服务的广度与深度，打造城市新型数字基础设施，运用数字技术牵引和撬动城市治理体制的改革，激发社会机制，激活社会活力与创新。

　　关键词：数字赋能;精细化治理;平台治理

　　一、问题的提出

　　当今世界依然备受新冠肺炎疫情等问题的严重困扰，对各国治理尤其是城市治理提出前所未有的挑战。2020年3月，习近平同志在考察杭州城市大脑时指出，运用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推动城市管理手段、管理模式、管理理念创新，从数字化到智能化再到智慧化，让城市更聪明一些、更智慧一些，是推动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由之路。近年来，北京、上海、广州、杭州等城市不断创新治理体制机制，持续深化城市精细化治理，尤其是以健康码、城市大脑、各类数字平台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在城市治理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那么，数字技术在城市精细化治理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如何运用数字技术推动城市精细化治理，提高城市治理效能?

　　在数字赋能城市治理上，既有研究主要有两种倾向，一是技术性解决方案，认为技术赋能对城市精细化治理具有决定性作用，[1]利用信息通信技术(ICT)、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技术，城市能够优化卫生、交通、能源和水利等资源配置，降低成本和资源消耗，提高居民的舒适度。[2]二是体制机制解决方案，将数字赋能城市治理视为城市治理方式和治理体制机制的创新，它强调精准、精确、细致、严格等基本原则，通过规范化、标准化、信息化、专业化等精细化治理手段和方式，[3]实现城市居民需求的精准识别与匹配，强化国家对城市空间的塑造能力。[4]

　　既有研究的两种倾向皆强调发挥数字技术在城市精细化治理中的作用，然而，城市治理的内容是多样的，数字赋能的城市精细化治理除了包括运用数字技术扫描和监管城市，还包括民生服务、创新与活力等，精细化治理不仅仅是顶层设计，还包括基层探索。实际上，数字赋能的城市治理应该是监管与服务、秩序与活力的动态平衡，是顶层设计与基层探索的良性互动。仅仅侧重监管与秩序，或者侧重服务与活力，都可能给城市带来灾难。数字赋能城市精细化治理首先是技术性解决方案，同时，数字技术、模块与平台已经嵌入城市治理体制机制過程中，成为体制机制的一部分。良性的城市治理就是在运用数字技术保持秩序与活力的动态平衡的过程中，持续产生创新和内生能力，推动城市的持久繁荣。

　　本文以杭州市A镇为例，研究数字赋能城市精细化治理的路径。A镇处于城郊接合部，正处于从农村到城市的转型阶段。为解决外来人口多、社会治安复杂、环境卫生差等问题，A镇抓住数字赋能城市治理的机遇，2019年在杭州城市大脑上，整合交警、公安和镇街自建的视频监控平台，搭建数字驾驶舱，开展全周期治理和精密智控，在疫情防控、复工复产中发挥重要作用，这一探索为思考城市精细化治理和城市治理现代化提供了新的契机。

　　二、数字赋能与精细化治理

　　秩序与活力的动态平衡是任何城市面临的基本问题。对政府而言，监管与服务是政府的基本职能，也是平衡城市秩序与活力的两个基本手段。监管是城市政府履行的职能之一，旨在维持秩序，突出了城市治理的刚性和国家意志的面向;作为城市政府履行的职能，服务旨在激发和维持城市的活力，提高城市的竞争力，它强调城市的社会和市场的维度。良好的城市治理就是如何正确处理监管与服务、秩序与活力之间的关系，保持它们之间的动态平衡。正如雅各布斯所言，城市无序的表象之下存在着复杂的社会和经济方面的有序。[6]

　　数字技术是城市治理的重要支撑力量之一。技术创新是城市活力的体现，工业文明以来，诸如汽车、人工智能等突破性技术创新大多在城市中产生。[7]数字时代，继劳动力、土地、技术、资金之后，数据成为第五大生产要素。正如布莱恩·阿瑟所言，与具有收益递减效应的生产要素不同，数字技术和数据不因重复使用而出现耗损，而通过正向反馈机制得以重复使用来实现收益递增。[8]对城市政府而言，实现政府良好意愿的关键往往不在于政府如何运用权力，而在于如何开发和运用新工具和新技术。[9]城市治理越来越需要数字技术和数据的支持，以谷歌、facebook、阿里巴巴等为代表的由数据驱动的科技公司，通过人工智能、云计算不断将市场与金融资本分开，在发展市场、推动创新的同时，降低资本的作用，推动城市经济从金融资本向数据资本迈进。[10]

　　对城市治理而言，数字赋能既是技术性解决方案，也是体制性解决方案。[11]作为技术性解决方案，数字赋能是基于数字技术的治理，即运用诸如信息通讯技术(ICT)、传感器、大数据等技术手段，以及由编码、参数、脚本等构成的技术标准体系协调和重组多个治理主体的功能、行为、资源与责任，将特定类型的社会问题与治理主体、应对措施的精准、职能匹配。[12]数字赋能并不只是向特定的治理主体和对象赋能，而是普遍的全方位、全过程、全覆盖的赋能。作为技术性解决方案，数字赋能不是将城市作为一个局部的碎片的治理，而是将城市作为一个有机体来治理，为城市治理提供系统性解决方案。构建诸如城市大脑等符合数字时代城市发展要求的数字基础设施，运用数字基础设施破解工业时代城市病，成为数字赋能城市治理的重要目标任务。

　　作为一种体制性解决方案，数字赋能是建立在数字技术治理的基础上新型的城市治理体制。与工业时代以部门为中心的官僚治理体制不同，数字时代的城市治理是以城市的居民为中心的平台治理体制。[13]尽管数字技术可能会被滥用，用于巩固部门和平台企业的权力，然而，数字技术依然为构建新的城市治理体制提供了可能和实现路径。数字技术推动体制革新，并与治理体制协同增效，[14]作为平台治理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功能模块将跨层级、跨部门、跨领域的治理主体纳入其中，构建具有可操作性的简约高效的城市治理体制，将城市的监管功能与服务功能衔接起来，将监管领域的数据更好更精准地用于城市服务，是城市精细化治理发展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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