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社会政治”与“走向社会政治”(上)———对一个解读中国政治

来源：核心期刊咨询网时间：2013-10-12 10:2812

摘要：在当今世界,全球化的趋势日益明显,已经并正在对人类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发生着全面而深刻的影响。如何认识全球化及其影响,如何应对全球化提出的挑战,如何顺应全球化的趋势实现自身的发展,这既是重大的理论问题,也是紧迫的实践问题。为了推动对

　　在当今世界,全球化的趋势日益明显,已经并正在对人类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发生着全面而深刻的影响。如何认识全球化及其影响,如何应对全球化提出的挑战,如何顺应全球化的趋势实现自身的发展,这既是重大的理论问题,也是紧迫的实践问题。为了推动对这些问题的探讨,由中共中央编译局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武汉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联合举办的“全球化与当代资本主义”国际论坛,于2001年11月21-23日在武汉大学隆重举行。来自中国和美、俄、英、加拿大等国的著名专家以及关注这一问题的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文化学、历史学、哲学等不同学科的学者60余人,围绕全球化与发达国家的新变化、全球化与国际经济政治秩序、全球化与国家主权及全球治理、全球化与文明的冲突和融合、全球化与东亚和中国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与研讨。

　　一、关于全球化的含义、进程、性质和特征
　　给全球化下一个定义,是大家讨论问题的出发点。不同学者所提出的定义反映了各自的学科视角:经济学观点把全球化看做是商贸的扩张,即“国家货物市场之间的联系不断增长”;政治经济学观点认为是全球贸易规则的建立,即“管理货物和服务贸易的全球‘共同规则’的建立”;社会-文化观点认为是文化符号与行为标准的趋同,即“共享的全球文化空间的不断增大”。有的学者试图进行一定程度的综合,把全球化界定为人员、商品、资本、观念的跨界交流的加快和扩大。也有人倾向于将全球化理解为一个由生产力、社会关系和各种不同文化在时间维度与空间维度上的全球扩散所导致的人类的一种新文明形态。
　　有的学者指出,对全球化众说纷纭,可以分为对立两派:新自由主义理论和排斥说。新自由主义理论认为,全球化是指世界经济的生产、分配以及商品和服务消费一体化。排斥说则认为,尽管当前经济、金融、文化和社会的“跨界网络”空前扩展,但是,无论在发达国家还是在第三世界,越来越多的世界人口正在被排斥在人类社会和经济交往的网络之外。
　　关于全球化的起始时间和进程,与会学者也莫衷一是,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1)古代不同部族之间的交往就是全球化过程的开始。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走向全球化的过程。(2)全球化作为一种跨洲际的历史活动和历史过程,始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3)全球化从资本主义出现开始产生,因为人类的普遍交往是与资本主义紧密相关的。(4)全球化过程是从16世纪工业社会形成开始的。(5)全球化是在二战之后随着计算机的出现开始的,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网络经济的出现才凸显出来。上述不同看法,反映了人们对全球化与世界历史、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发展之间关系的不同认识。有的学者指出,全球化就本质而言是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发展中的一个新阶段,二战结束后科学技术、世界市场、国际金融、生产结构、国际政治格局的一系列发展,使得传统的民族国家和国家界限观念遭到挑战。
　　关于全球化的特征。有的学者认为,全球化的主流特征表现在:一是全球各经济体的相互依存和经济上的一体化;二是主权国家政治上的相互尊重;三是全球各文明在文化上的相互融合。有的学者却认为,当前主导全球化的意识形态是自由主义。持排斥说的学者则认为,全球化具有排斥性的特征,全球化将导致社会、政治和经济的全面排外。
　　如何看待全球化的性质?一段时间以来,部分中国学者认为,全球化就是西方化和美国化。其理由是:西方发达国家是全球化进程的主要推动者,西方国家操纵着全球化的进程,全球化的规则主要由西方国家制定;而美国是西方国家的代表,西方化首先或者说主要表现为美国化;不仅发展中国家存在着种种“美国化”,而且其他发达国家同样存在着“美国化”的现象,“西方化”或“美国化”表现在语言、文学、艺术、出版、生活方式、制度、价值、学术、科学技术等各个方面。他们进而得出要反美国化或西方化,首先要反全球化的结论。但是,也有一部分学者承认上述说法有一定道理,却不同意把全球化说成是西方化和美国化。其主要理由是: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实际上越来越不可能操纵全球化过程;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的发言权正在日益加大;全球化不仅对于发展中国家是一把双刃剑,对发达国家同样是一把双刃剑;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既遭受了损失,也获得了利益;对于中国来说,全球化利大于弊。因此,全球化既是国际化也是本土化,是本土化与国际化的统一。当然,也有的学者认为,由于目前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全世界仍占有主导地位,因此,目前的全球化浪潮,实质上是资本主义的扩张,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全球化。

　　二、关于全球化影响的分析
　　关于全球化对经济的影响。有的学者认为,全球化给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均带来不同程度的影响,它迫使许多国家开放国界,使得更有效的跨国生产成为可能,并深化了国与国之间的相互依赖。在工业化国家,随着收入的增长,收入不平等现象日益严重,加剧了不平等、贫穷、非工业化、生态危机和暴力,并产生了可卡因,爱滋病和战争这三大灾害。有的学者认为,经济全球化将各国经济推上市场经济轨道的同时,也在制造更大的贫富差距。在综合国力竞争中,一些强国凭借其先发优势,财富积累更快,不少弱国更趋贫困,南北差距拉大。
　　有的学者认为,全球化既为跨国公司增加更多利润,也促使更多国家经济快速增长。所有的参与国都会在全球化这一过程中获利,如果有的国家(如一些不发达国家)获利不明显,则是其国内政策对此响应不够的结果。
　　关于全球化对政治的影响。有的学者认为,全球化把政治生活的那些老问题重新摆了出来。在一个盘根错节、相互依存的时代,政府肯定不能指望他们的公民不受外界的影响,而国内经济繁荣与公民人身安全又日益需要多国协调一致的行动。为建立一个有效的民主政府的必要条件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这个变化在从传统的多边贸易到更复杂的全球多边治理体系的转变过程中表现得非常明显。在这个体系中,民族国家的政府与地方的、地区的、跨国的和全球性的组织机构(包括公共组织机构和私人组织机构)共同代表或分享权力。在21世纪,政治干涉是否能通过增强全球公正和提高人类安全来控制和驯服全球化,取决于那些主流的价值观、国家间的战略协作和这个转变中的全球多边治理规则的容量。一个更民主和负责任的全球治理体系,一旦成为各国政府和人民利益积极而负责任的代表后,就成为一个全球性社会公正意识觉醒的必不可少的条件。我们需要检视当前全球治理的结构、功能和模式,评估这个超越单个政府之上的全球治理体系的一些重大缺陷,关注国家间的协调一致、合法性和治理效力。
　　有的学者认为,全球化的政治挑战是更为深刻与严峻的挑战,它集中表现为三大问题:第一,如何给国家定位。一方面,主权并未过时,它至今仍是人类政治生活的基本政治价值和规范;另一方面,主权确实受到了冲击,这既表现为主权在某些领域的权威受到削弱,还表现为在不少领域已突破主权的独占性而具有共享性。第二,如何对待日益增多且作用强化的国际机制。国际机制的理论与实践取向体现了合作、法制和理智的理念,但是国际机制也有其局限和弊端,如浓重的历史遗迹、由大国安排规则以及合法性欠缺等问题。第三,如何处理经济效益与社会公正的关系。当代全球化的主流价值是效率至上,而国际社会的不公正现象也明显加剧,甚至导致对福利制度及其政策的全面清算。有的学者指出,经济效率与社会公正的矛盾十分严峻,举世关注。我们紧迫地需要从政治上缓解矛盾,加强对竞争的节制与管理。关于全球化对文化的影响。有的学者认为,文化全球化浪潮所产生的影响既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我们首先要顺应这一潮流,在不损害中国文化本质的前提下,扩大中国文化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通过和国际社会的广泛交流和对话,使得中国的文化和文学研究达到与国际学术界平等对话的境地。
　　文明之间的和合及文化的差异与个性问题是会议所关注的一个问题。有的学者把文明看做是“巨大的社会综合体”并探讨了文明之间的遭遇和相互作用,以及由此而导致个性的普遍化和普遍性的特殊化。另一些学者主张把文明视为一种生活方式,并用“非文明”作为文明的参照,认为后者优于前者。还有的学者把文明视为一个弗洛伊德式的过程,即个人有效地获取自律——相对于他律——的能力的过程,也就是将外部权威内化的长期过程。有的学者提出应正确认识文化的差异,认同、容忍、容纳文化的差异和独特性。我们需要建立起理性思维,反对文化中心主义,彻底摒弃文化霸权。文明和合的重要基础就是承认文明或文化的差异性和多样性,每一个文明都应该放弃以“普世文明”自居的错误想法,努力促进不同文明之间的理解和宽容。
　　有的学者指出,今天的世界已成为一个有着密切的有机联系的“地球村”。这一方面推动着人类文明发展迈向自己的巅峰,另一方面也使得整个人类社会系统极其脆弱。毫无疑问,恐怖主义对人类文明的进一步发展已构成威胁。但在充满恐怖主义者内心的仇恨、激愤和狂热的背后,人们常常可以看到一个为“现代化挫折”所压倒而倍感绝望的社会,一个因权利和情感长期受到剥夺和无视而义愤填膺的民族。我们还要从更深的层次关注恐怖主义形成和产生的根源和土壤。然而,我们现在所做的往往只“治标”而不是“治本”,这样,我们这个“地球村”就不会有持久的安宁。国际社会应该重视防止发展中国家在社会转型期可能出现“爆炸性局面”,尽可能向它们提供援助而不是插手和干涉它们的内部事务。
　　有的学者考察了中国文化之融入全球化的进程,指出中国文化的本质特征就是中外文化相互融合的过程,或者换句话说,中国文化就是中国传统文化融入全球化的过程。甚至可以说,没有全球化,就没有今天的中国文化。
　　关于全球化对当代资本主义的影响。有的学者认为,1929年的经济危机就是一次20世纪全球化条件下的经济危机,它明白显示出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国际化趋势。在当前,民族资本主义加速向“全球资本主义”转变,面对全球化文明新一轮冲击与挑战,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出现种种新变化:生产国际化趋势更为强烈,经济“空心化”使传统意义上的国家政府最终失去对生产和分配的控制;福利政策陷于危机,劳动与资本之间出现新的严重对立;广大发展中国家遭到进一步的经济掠夺;全球环境的破坏;无法克服的道德危机等等。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当代全球化在现象上表现为资本主义的胜利,但历史地分析,却是在更深层面上肯定和认同社会主义的意义与基本价值。
　　911恐怖袭击事件是与会者讨论的一个焦点。有的学者认为,9·11事件说明全球化即使能在经济上维持,政治上却不免遭到挑战,布什发起的反恐全球联盟,最终只会产生消极后果。政治上,会导致第三世界国家的民主化进程和市民社会发展的停止或倒退;经济上会导致公共资源和私人生产投资从健康、教育等社会事务转向安全和防务。有的学者认为,9·11事件的发生,将促使人们进一步关注东方主义、西方主义以及文明之间的冲突,重新审视和讨论包括普遍人权、全球公民、宗教文化差异及相关问题在内的全球化前景。有的学者认为,9·11事件提醒人们,人类社会需要尽快建构一个更有包容性、连带性和责任感的超国家的治理形式,即真正的全球治理体系。

　　三、关于全球化对中国的影响以及中国应当采取的对策
　　中国学者认为,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进程应是中国政府的基本政策。中国终于成为世贸组织新成员,充分显示了中国顺应经济全球化潮流、主动参与国际竞争与合作的积极姿态。有的学者探讨了全球化对中国的影响,认为近代中国面临两大历史任务:民族要独立,要求摆脱西方列强的控制和对它们的依赖,保持和维护自己的民族特色和传统,意味着中国化;国家要富强,要求积极参与全球化,学习先进的西方文明,不仅学习西方的物质文明,也应学习其制度文明和精神文明。中国改革开放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积极参与全球化的过程,是一个有机地将现代化与中国化相结合的过程。对于目前的中国来说,全球化等于现代化加中国化。中国将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积极迎接挑战,实现中国的现代化目标,为世界的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有的学者认为,全球化给中国带来了经济繁荣与经济增长,但同时也在弱化着中国的国家主权,全球化已经和正在极大地改变着中国的国家主权结构。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标志着中国已经是全球化的一部分,但是,中国开始就是加入全球化的外围而不是全球化的中心。21世纪的中国应当充分发挥一个世界特殊大国的作用。
　　与会学者还探讨了作为中国惟一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在全球化背景下的自身建设问题。有的学者认为,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处于主导地位的不合理的国际经济秩序中,中国共产党必须学会既利用经济全球化加速自己的发展,又有效地维护国家的经济主权和经济安全;同时,两种社会制度之间的矛盾和斗争更加隐蔽,更加间接,更加复杂,中国共产党必须既加快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建设,吸收人类一切先进文化的成果,又巩固社会主义制度,坚持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独立性。随着全国范围内的社会分层、利益分化日趋发展,社会组织和社会生活方式日趋多样化,人们的政治观念、政治觉悟的深刻变化,政治需求与政治参与的扩大,执政党应该做到对社会民众分化的利益具有更大的包容性,具有更强的维护社会稳定和进行社会整合的能力。经过长期的探索,中国共产党逐渐形成了“三个代表”的执政纲领,与时俱进的执政思路,以及加强执政党的阶级基础和扩大党的群众基础,提高党的影响力和凝聚力以及化解政治风险的执政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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