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学术
您当前的位置:核心期刊咨询网文史艺术论文》《人间词话》对李煜词的评价

《人间词话》对李煜词的评价

来源:核心期刊咨询网时间:2014-03-07 11:1312

摘要:【摘要】一直以来,对李煜词的评价都是有争议的,尤其在5O年代还曾经引起学术争论。许多人对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对后主词的高度评价产生质疑。本文在综合参考了历代词话及相关评论的基础上,针对这些评论进行了试探性的分析。 【关键词】李煜词;《人

  【摘要】一直以来,对李煜词的评价都是有争议的,尤其在5O年代还曾经引起学术争论。许多人对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对后主词的高度评价产生质疑。本文在综合参考了历代词话及相关评论的基础上,针对这些评论进行了试探性的分析。

  【关键词】李煜词;《人间词话》;质疑在中国的词学史上,李煜词一直为历代词学家所重视和推崇。在宋代,由于距离五代较近,李煜词的流传尚未普及。直至南宋时期才有《李后主词》专集.此后其词则与其父、中主李碾词作合刊为《南唐二主词》。到了明清时期,词评专著渐多,对李煜词的评价也随之增多。明代胡应麟在《诗薮》中称其“为宋人一代开山”;清代沈谦在《填词杂说》中评“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谭献《复堂词话》中评“后主之词,足当太白诗篇,高奇无匹”;当代学者叶嘉莹先生在《灵溪词说》中评“小令能传家国恨,不教词境囿《花问》”。尤其是一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更是对李词的喜爱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在其发表的(34则词评中,有5则是针对李词的,在另外未刊发的50则中,又有一则是关于李词的,且这6则词评皆处于赞赏之意。以下将从四个方面对这6则评论进行分析。

  变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

  《人间词话》第15则:“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

  王国维先生所指“眼界始大”大抵是后主亡国降宋后的词作,这个时期的作品完全摆脱了前期词作中“剪红刻翠”的传统花问派风格,而能够从自然事物的循环往复中觉察生命的短暂与无常,从而感悟到人生有长恨,这便是”眼界始大、感慨遂深“之谓。试看后主之《乌夜啼》: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表面上是惜花词,实际上是后主从自己的苦难经历中悟出的命运咏叹调。当然,花朵无法躲避风雨的侵袭,但人作为万物灵长之所以异于万物的特性就在于人可以通过客观的努力来改变不利于自己的条件。后主认为自己的悲剧也是外力造成.却没有反省到这种悲剧也有自我的因素存在;因此他虽认识到自己的迷路,却找不到出路。这固然可以被斥责为在为自己的过错找借13,但就词作而言,毕竟在伤春的主题上开拓出了新的思想意蕴,从而使作为《花间》词常客的”花“这一事物具有了新的涵义。

  再看后主之《浪淘沙》一词:

  “帘外雨潺潺。春意将阑。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词中所述俱为日常所见之物及日常之景,但读来却令人不禁心颤— —唯有在梦中才能暂时忘记自己“囚客”的身份!

  梦中的贪欢,正是现实生活极端无奈和痛苦的反衬。上片一个寒“字.不仅是罗衾不暖,更是心里凄苦的写照。下片中,词人本意欲凭栏远眺,然随即用“莫”字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即使凭栏,也看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故国,反而更凸显此时的孤独而已。后主以常景常词写尽极苦之境,是于无声处响惊天之雷。故而感人至深。

  赤子之心的真情之辞

  《人间词话》第16则:“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

  第17则:“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阅世愈深,则材料愈丰富,愈变化,《水浒》、《红楼》之作者是也。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

  《人问词话》可以说是一部以“境界”为核心的词学专著,王国维所谓境界的真谛就在一个“真”字,无论客观还是主观的诗人、无论重在重现生活抑或表现自我,都应该以真情述真事、写真物。纵观后主前后期之词,不难发现其词中所流露出来的“不加节制”的情感,无论是前期任情恣意的“乐极”,抑或是后期身心被囿的“苦重”,他都毫不掩饰。正如叶嘉莹所评“悲欢一例付歌吟,乐既沉酣痛亦深”。请看其早期所作《玉楼春》: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笙歌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栏杆情味切。归时休照烛花红,待放马蹄清夜月。”

  这里是描写一场大型的宫廷舞会,具有很强的画面感和纪实感,从“吹断”和“歌遍彻”中便可得知。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够。他还要加上味觉和嗅觉,于是便有了下片的“飘香”和“醉拍栏杆”,而后才觉“情昧切”。后主是个不知节制为何物的人,作为群居社会里的一员,这固然是他的缺点,但作为一个词人.这种真情的投注便带给读者深深的感动。叶嘉莹先生在《唐宋词十七讲》中就说过:“李后主词最大的特色,就是因为他没有节制没有反省的投注.才最富于感发的力量。”再有如东坡先生力批的《破阵子》中“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唱别离歌。垂泪对宫娥。”亡国之君肉袒出国,本应向国民和历代祖先谢罪.但“后主对一切事物之感受与表现的态度之全出于直觉之感受”,倘若后主如此明晓事理,他早该为国事劳心劳力,而不是纵情声色了。至于对谁垂泪,自然是和后主最亲近的人,除了小周后,就是常年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宫娥了,所以这首为人批评的词作正是后主当时的真实写照。

  血泪之歌中的忧患意识

  《人间词话》第18则:“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

  试看历来被称为后主绝命词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春花秋月原本是大自然对人类最美的馈赠,人们都企盼能够将这些美好的事物永远地留住,但后主却反常地希望它们快点消失。因为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勾起回忆里那些幸福的往事。但花开花谢、日升月落本是自然规律,不会因为他的愁苦而打乱;于是.当这些美好又如期而至时,便是又一番悲哀。词中包含了对家国和往事的思念、对现实的无力感、对未来的茫然和绝望,这种种情感互渗互感,让他的愁苦像江水一样长流不断。这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的悲哀当然是人类共同的悲哀,生命如此短暂.不似日升月落般恒久不变。所以叶嘉莹先生在解释这则评论时说后主虽写一己之悲哀,却写出了所有有生人类共同的悲哀。

  神秀之篇《人间词话》第14则:“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

  未刊手稿第41则:“唐五代之词.有句而无篇。南宋名家之词,有篇而无句。有篇有句,唯李后主降宋后之作,及永叔、子瞻、少游、美成、稼轩数人而已。”

  王国维先生认为温飞卿词重在用语的雕镂上,所以辞藻华丽,是为“句秀”;韦端己之词妙在其作品中自成的刚健风格,骨气端翔,是为“骨秀”;然后主之词贵在以精神气韵贯穿词作,以情造境,是为神韵,情韵互渗而相辅相成,情因韵而显,便称之为“神秀”。且看令《乌夜啼》: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读后主词.不仅感其情、入其境。且佳句如风。这首《乌夜啼》便是典型,整首词文从字顺、一气呵成且甸甸为名句。王国维先生所谓的“有句有篇”说的大概就是这类的作品。正如叶嘉莹所说:“莫道风格异,真情无改是词心。李煜之所以为李煜与李煜词之所以为李煜词,在基本上却原有一点不变的特色,此即为其敢于全心全意去倾注的一份纯真深挚之感情。”

  后主以其任纵纯真之心抒写其生活情感,尤其在降宋之后.他敏锐地感知生活,从自然事物的循环往复中联想到自己的人生,并将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推己及物、及人,甚至是有生之万物.使之上升为人类共有的情感,也使其词作中萦绕着浓厚的悲剧意识。他开始打破《花间》词的藩篱,并为词体增加了”悲“这一素材,以悲为美,提高词品、拓宽词的审美范畴,这都是后主词不可磨灭的艺术成就。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附录中所说:“予于词,五代喜李后主、冯正中,而不喜《花间》。”

  其对后主词的偏爱是毋庸置疑的,且后主从“自我“出发抒写“真性情“的创作正与《人间词话》中所谓的“有我之境”

  相符。两人对于创作的这种共同态度便有如高山流水遇知音般的碰撞.因此王国维给予后主词高度的评价便不难理解。但从历代学者的词论来看,《人间词话》对后主词艺术特色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只要把握住这一点来赏读后主词便可,至于评价是否过于拔高,并不影响词作本身的艺术性。

转载请注明来自:http://www.qikan2017.com/lunwen/wyi/3999.html

相关论文阅读

论文发表技巧

期刊论文问答区

文学历史优质期刊

最新期刊更新

精品推荐